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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之辈》:“贵州影像”的魅力

来源:中国民族报 作者:胡谱忠 发布时间:2019年01月10日 浏览量:

电影《无名之辈》剧照 资料图片

  《无名之辈》是一部中小成本电影,上映之初,影院排片量不足10%,不料经过口碑发酵,目前排片量直线上升,实时票房已超过同期上映的两部好莱坞大片,上演了一出票房逆袭的励志好戏。

  从影像风格和社会反响来看,《无名之辈》有点像2006年上映的《疯狂的石头》,都以草根形象感动观众、震撼市场,只不过那时候中国电影的体量无法与当下相比,影片折射的社会转型的阶段也不一样。《疯狂的石头》的主人公是一个濒临破产的国有企业保卫处科员,《无名之辈》的主人公则变成了梦想当公安协警的民营房地产公司保安,工作性质相似,但社会形态已经发生了巨大变化。挑剔地说,《无名之辈》在故事架构与类型化上尚不及《疯狂的石头》,但在社会巨变背景下对社会人心的折射方面,《无名之辈》又胜过了《疯狂的石头》。

  《无名之辈》的导演是贵州籍的饶晓志,影片在贵州都匀拍摄,演员来自天南海北,却都说贵州方言,影片极尽贵州“灵韵”。

  近几年来,中国电影界有一个“贵州导演群”正在浮现。2016年上映的《路边野餐》,由贵州籍导演毕赣执导,成为当代中国电影中的惊艳之作。作者利用贵州特有的地形地貌构造了一个新奇的艺术世界。那种贵州特有的地貌与气息,为角色的恍惚沉思以及人物命运的超现实时空错接,提供了合理的叙事依据。另一位贵州籍导演吴娜在2012年上映的《行歌坐月》中,取材侗族传统民俗文化,讲述了一个当代侗族青年的爱情故事。影片以现代人的视角观察社会,在地域性文化表达中也极富韵致。此外,罗汉兴、崔义祥、杨正庆等贵州籍导演,他们的作品也都从贵州这个西南省份出发,携带着家乡故园留下的深刻印记。当然,贵州导演群的作品是多元化的,但他们作品中的“贵州形象”都为他们的作品增色不少。

  许多观众认为,《无名之辈》这部电影在市场上的成功,来源于影片叙事中的“小人物”美学。围绕着一个保安和两个“笨贼”的故事,镜头在小城市的街角和破旧老楼间穿行。在城市化已经深度推进的时代,影片中的小人物从乡镇、村庄走来,搭上了大时代的欲望街车。为了实现卑微的愿望,他们执意要改变人生,甚至不惜为之铤而走险,但背负的传统却限制了他们行动的方向和幅度,使得他们有声有色的谋划和飞速发展变化的社会形态不相协调,结果总是事有不济,甚至成为主流社会的笑柄。而在这个过程中,人物身上的“文化积习”及其与现代社会规则的碰撞,让他们尽显尴尬却又尽得人心,赢得了观众的认同。因为在这个飞速发展的时代,我们每个人都焦急地寻找着自我,一不留神也很容易被变化的社会甩出老远。

  剧中两个盗贼是影片着意刻画的喜剧性形象,从农村进入城市,学着香港电影的腔调“闯社会”,却抢了银行边上的一家手机店。从精神分析的角度看,发生在小人物身上的问题是一种“镜像误识”。他们在万花筒般的城市街景里,把社会生产出的欲望识别为自身的需求,城市提供的镜像很容易误导他们的生活目标。这些小人物在与城市生活的交锋中不断建构自己的“主体”,最终却发现,他们身在现代欲望社会,但思想还停留在传统礼俗当中。在他们与现代社会体制“斗狠”之时,身上仍散发出礼俗社会的温暖,未被异化的人心仍旧闪耀着迷人的光芒。这些本被现代化城市体制“放逐”的东西,借助方言又变得栩栩如生了。这些观念最终改变了他们行动的方案,成就了一段“人间喜剧”。

  从剧中主人公与城市较量的即时反应中,可以辨识出他们原有的 “生活意义系统”仍很强悍,这群人物形象各式各样,个个活色生香,但导演没有采取一种“把玩”的态度。导演和其他主创对这些“小人物”寄寓了深厚的情感,不是居高临下的同情,而是深刻理解他们在现代社会的处境,并由衷地关切他们在现代社会中的命运以及他们的尊严。观众也在观影过程中,仿佛看到了自己曾经有过或正在经历的尴尬和创伤,因而对这些角色感同身受,并产生强烈的认同。

  自《我不是药神》成为“爆款”后,《无名之辈》又一次显示了社会心理的变化。这种不期而至的票房逆袭,实际上凝结着社会意识的“异动”,具有很强的社会学意义。新一代的电影人能直面人民的真实处境与愿望,中国电影的未来可期!

  

来源:中国民族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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