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陕西洋县城西北有一个闻名全县的纸坊街，据说这就是当年蔡伦造纸的地方。

　　蔡伦发明了纸，东汉安帝刘祜封他为龙亭候，还给了他封地。蔡伦就在自己的封地和当地群众一道造纸。由于当时用纸的人多，好些老百姓都学会了造蔡侯纸的技术。纸坊街离县城近，水源也充足，这里就成了大量造蔡侯纸的作坊。至今这一带，还流传一首古老的歌谣：

　　上纸坊，下纸坊。

　　竹子响，忙砸浆，

　　茫茫筼筜竹，

　　艳艳清溪淌。

　　冬去春来年复年，

　　家家户户造纸忙。

　　牛不牛，羊不羊，

　　牟家造得好纸张。

　　传说纸坊街最早学会造蔡侯纸的是一家姓牛的。牛家夫妻俩学造纸前，除了耕种田地，绩丝捻麻外，媳妇手巧，还蒸得一手好馍，农闲季节，丈夫就挑着馍到长街去卖。

　　有一天，丈夫到城里去卖馍，几个浪荡公子吃了馍不给钱，穷人家做小本生意，自然不依，就和他们论理。谁料几个浪荡公子不仅不给钱，还把箩筐踢翻，蒸馍滚到路边水沟弄脏了。这伙仗着人多势众，还把卖馍的丈夫打了一顿。适逢蔡伦去为太守祝寿路过这里，喝退了几个无赖，又给了卖馍的几个零用钱）问了他的姓名住址，劝他回去了。

　　那天傍晚，蔡伦出得城来，找到卖馍人门上，听见屋里哭哭啼啼。蔡伦知道是因为几个浪荡公子踢翻了馍担做不成生意，便进得屋来先安慰了几句，就劝他夫妻二人，另找出路，就叫他们学造纸。

　　好在这地方靠近筼筜峪，筼筜竹子多，村旁又有一条河水流过，沤浆漂纸也容易些，夫妻俩就在蔡伦的指点下，学会了造纸。

　　天灾难料，谁知第二年天气大旱，地里颗粒不收，到了冬天还饿死了好些人。怎么办？大家拾柴火焰高，姓牛的就叫大家造纸。当时蔡伦纸卖得很快，各州府县也经常派人来买，洋州地面，水路码头船只不断，陆路车马不绝，船装车运，红火极了。那时全村人靠造纸度过了饥荒，大家感激牛家，更感激蔡伦。

　　造纸生意好，好些人家开起了纸坊，这样一来，牛家的那个地方形成了一条街，人们就叫纸坊街。

　　后来朝延的事牵连到蔡伦，蔡伦含冤服毒死了。纸坊街的人很伤心，为蔡伦披麻戴孝。姓牛的全家哭得死去活来。牛家媳妇取来上等白面，掺了糖，挼了又挼，捋了又捋，把面捋得硬硬的，做成底座相连上面分两瓣的馍。她要把馍做成献供，供在蔡伦的灵前。为了感谢蔡伦教会他们造纸的情意，又找了四个碎枣，镶在馍的两边。那“枣子”是暗示着“造纸”的意思。

　　牛家媳妇整整做了一夜，天亮了，馍也蒸好了，清早就把摸供在蔡伦灵前祭告英灵，所以就把它叫早告馍。乡亲们也跟着牛家学，家家户户做下了早告馍，清早起来在蔡伦灵前祷告。

　　时间长了，朝廷知道了，派人追查是谁先发起。牛家为了避祸，更改姓为牟，早告馍也不敢叫了，就叫成枣糕馍。可从那以后糕馍就成了当地群众敬献神灵和祭祀祖先的供品。后来，逢年过节，人们就把这种馍当作馈赠亲友的礼品。因为做馍时面捋得特别硬，所以枣糕馍能放很长时间，不霉不变质。过去出山下山的人还把它串成串儿挑上当干粮。久而久之，枣糕馍就成了陕南风味食品中的珍品了。

　　再说姓牛的改姓牟后，一直造纸，因为他家得了蔡伦的真传，纸比别家造得好，所以那歌谣中有“牛不牛，羊不羊，牟家造得好纸张”的说法。

　　纸坊街，现在虽然不再造纸了，姓牟的人家依然存在，蔡侯  帮助大家度过难关的传说依然流传着。

资料来源：雪犁主编，《中华民俗源流集成》（饮食卷），甘肃人民出版社，1994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