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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勇气,叫挑战极端贫困  ——凉山彝族自治州决战脱贫攻坚系列报道之一

来源:中国民族报 作者:肖静芳 2018年07月31日 阅读量:

  这几天,习近平总书记来到四川省凉山彝族自治州,走进彝族贫困群众家中,看实情、问冷暖、听心声,同当地干部群众共商精准脱贫之策。

  凉山,总书记牵挂已久。2017年全国两会上,习近平总书记在四川省代表团参加审议时就特意听取了凉山州脱贫攻坚工作汇报,还专门提到了“悬崖村”。

  习近平总书记高度重视深度贫困问题。“脱贫攻坚本来就是一场硬仗,深度贫困地区脱贫攻坚是这场硬仗中的硬仗。”在2017年6月23日召开的深度贫困地区脱贫攻坚座谈会上,习近平总书记这样指出。

  2017年11月,中办、国办印发《关于支持深度贫困地区脱贫攻坚的实施意见》,对包括凉山在内的“三区三州”等深度贫困地区脱贫攻坚工作作出全面部署。这是中国人向极端贫困的宣战,一场硬仗已拉开序幕。

“悬崖村”的蜕变

  脱贫攻坚要下一番“绣花”功夫

  2017年3月19日,全国两会刚结束,凉山州委书记林书成就带着总书记的关怀和嘱托,马不停蹄地赶到了“悬崖村”——昭觉县支尔莫乡阿土列尔村。

  9个月前,林书成曾经花了3个多小时攀爬的那条落差800多米的藤梯已经废弃,取而代之的是千级台阶的钢梯——而这,正是上次他到村里调研后拍板建设的:因“悬崖村”不具备修公路的条件,可通过修索道、栈道等方式解决出行难,首要的是对藤梯进行加固升级。

  除了解决出行问题,那次调研中,林书成还提出在“悬崖村”的旅游上大做文章。因“悬崖村”独特的峡谷、溶洞、温泉、原始森林等资源,其开发可纳入大凉山旅游业重要的布局中来考虑。

  这次重返旧地,林书成欣喜地看到,悬崖村庄旅游有限公司已经挂牌,村里第一家农家乐马上就要开张。

  实际上,自从钢梯架好后,每天都有40多位游客爬上天梯到“悬崖村”。从中嗅到商机的老百姓,有的已经跃跃欲试开办农家乐,有的则盘算着如何兜售土特产品。

  一架钢梯、一份旅游规划,让一个寂静了几百年的村子动起来了。思动则活,思变则富。在这个贫穷却蕴藏着无限生机的村子里,林书成带领州县相关部门现场办公,确立了今后“悬崖村”脱贫致富的一揽子计划:银政企合作、农文旅体融合、跨县域协同发展……

  “悬崖村”人的幸福来得有点猝不及防:经过电网改造,64根电线杆和37座输电塔在悬崖峭壁上落地,坨坨肉可以放进冰箱了,玉米可以用机器加工了;3个助农取款金融服务点上下呼应,村民们从“满山找信号”到“家家有光纤”,地里的农作物新添了高经济价值的油橄榄和三七;京东无人机送货试飞成功,仅10分钟就送来了村医务室所需药品;村里设置了幼教点,嫁到村里的第一位大学生媳妇成为了老师……

  前不久,“悬崖村”再次传来好消息:悬崖村文化旅游项目启动,这是昭觉县投资最大的旅游项目。据了解,四川投资集团、成都天友旅游集团公司共同出资成立四川川投天友悬崖村文化旅游开发有限公司,将投资6.3亿元,在此打造山地度假旅游目的地,彝区农文旅体验目的地和文旅产业扶贫示范基地。

  两年间,“悬崖村”大步流星奔向自己的新纪元。它的巨变如同它的地形一般,垂直峭拔。“脱贫攻坚要下一番‘绣花功夫’。”林书成说,他理解的“绣花功夫”就是把工作做细、做扎实,同时也要因地制宜,就像对“悬崖村”一样,要量身打造,找到最适合它的发展之路。

易地搬迁之路

  有效解决“一方水土养不活一方人”的难题

  凉山不止一个“悬崖村”。大山的高坡上、褶皱里,散落着成百上千个和 “悬崖村”一样偏僻贫困的村子。

  从民政部到凉山挂职任州委常委、副州长的陈日发说,他最难忘的一次调研就是在莽莽大凉山里,那是在盐源县洼里乡解放沟村。

  “先开了2小时车,没路了又骑了2小时马,后来马也上不去了,只能徒手爬山,全是七八十度的陡坡,爬了整整5个小时。上去一看,才两户人家。”陈日发回忆说,那里的贫困令他震惊——破烂的土房子,快要倾颓的土墙,屋里被火塘熏得黑乎乎的,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

  那次调研下山,陈日发的鞋子完全报废,双脚肿得老高,在家歇了4天才缓过来。和他同行的一位扶贫移民局干部,下山时摔断了腿,在医院躺了1个月。

  “说是村子,又不像是村子,一个山头就那么两三户人家,每个山头都有人。”陈日发说,“像这样的村子,扶贫工作怎么搞?村委会干部要把所有的自然村走遍都很难。”

  为了几户人家修路上山,显然不现实,只能移民。调研后,陈日发和州里的同志很快敲定了解放沟村扶贫搬迁的方案,协调资金968万元,按每人15平方米的住房面积,在盐源县城附近选址建公寓房,将121户建档立卡贫困户一并搬迁至此。

  从确定方案到破土动工,再到验收交房,前后只用了8个月。新房子里,桌椅、床、衣柜、电视、热水器等家具家电基本配齐,老百姓每家只需拿六七千元,即可拎包入住。

  房子修好了,但搬迁并非易事。对一些没有文化、只会种地的彝族农民来说,有一亩苞谷地裹腹、一席查尔瓦遮身、一坛杆杆酒尽兴就满足了,他们不愿也害怕离开祖辈的家园。没有办法,村干部只能一趟趟上门动员,磨破嘴跑断腿,直到老乡点头。

  陈日发介绍,为打消村民的后顾之忧,政府在搬迁前就对老百姓的长远生计有打算。比如,在搬迁安置点附近安排地块,让愿意务农的继续搞种植;联系有关企业,培训中青年农民,把他们送进工厂务工;对孤寡残疾等特殊困难家庭,搞好低保等政策兜底。

  2016年至2017年,凉山州高起点、高标准、高速度实施易地扶贫搬迁超10万人,有效解决了“一方水土养不活一方人”的难题。

扶贫干部的路与泪

  “只要老百姓真能脱贫,我们苦点累点不可怕”

  500多公里,是北京到太原的距离,乘坐高铁只需3个小时,汽车要5个小时。同样的距离,从凉山州木里藏族自治县县城到麦日乡格伊村,开越野车顺利的话也要9个多小时。

  到了木里县,空间和时间的测算单位都成倍扩大。从县城到乡镇花一天,从乡镇到行政村再花一两天,这种情形再正常不过。这样遥远的路途,对张林清来说是家常便饭,他只要一下乡就得半个月。

  张林清是木里县脱贫攻坚指挥部成员、县扶贫移民工作局局长。走进他所在的木里县脱贫攻坚指挥部,一种严肃紧张的气氛扑面而来。四处张贴的各乡镇脱贫项目表、进度表等,就像一张张战书,提拽着人的神经。

  “一年多来,基本没有双休日、黄金周,更别说藏历年、火把节了,只有两个字:扶贫。”张林清说,他们还不是最累的,最苦最累的要属贫困乡镇的基层干部。

  2016年下半年,四川省脱贫攻坚战进入白热化阶段。木里县用4个月实现了18个村脱贫。2017年,27个村脱贫;2018年计划31个村摘帽,2019年计划21个村摘帽。年年有任务,分期分批,不出纰漏,方能在2020年全部脱贫奔小康。否则,就会拉全国人民的后腿。

  巨大的压力和责任之下,干部们全部顶上。木里县委书记张振国带头联系了全县最贫困最偏远的一个村——博凹乡关机村。没通路之前,到那里要从西昌、冕宁绕道甘孜州才能进去。“我可能是历史上第一个到这个村的木里县委书记。”张振国说,为打破交通瓶颈,木里花大力气,投入几千万元,在2016年终于修好了关机村的通村公路。

  “过去没通路,村里的农产品运不出来,松茸都烂在山上了。路通了后,有人进去收松茸等各种菌子,很多老百姓一年就挣了两三万元。”张振国说,政府还为关机村每户农民发放了菌子烘干机,为他们建起了新房。一条路,仅一年间就完全改变了村民的生活。

  “扶贫第三方考核很严格,有很多项是一票否决,这对扶贫工作提出了很高要求。”张林清说,“不过,只要老百姓真能脱贫,我们苦点累点不可怕。”在一次下乡路上,张林清的车子拉杆失灵,险些翻到深沟里。他算是幸运的。2017年6月,木里的一支扶贫工作队因雨天路滑遭遇车祸,5人重伤,其中一位乡党委书记至今躺在医院,可能终生瘫痪。

  在扶贫攻坚这个没有硝烟的战场上,付出的不仅是智慧、意志、血泪,有时甚至是宝贵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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