侗族高腔假嗓琵琶歌
稻乡的民族歌舞产生于本民族的民俗习惯,流行于相同生活环境的地区。受民俗文化的制约,祭祀歌舞风格相对稳定,即兴表演以本民族生产、生活为模仿动作为主要形式。不同地区,由于受生存环境、风俗礼仪、生活方式、民族性质、文化传统、宗教信仰等因素影响,在技巧和风格上存在着十分明显的差异。如西南山地种旱稻和水稻的彝族、佤族、苗族、瑶族等民族,因稻田开垦的艰辛与困苦,培养了山地人民坚忍不拔、积极乐观的性格,因而民歌抑扬顿挫、合辙押韵、悦耳动听,唱时还伴以各种舞蹈,舞姿优美,节奏明快;而生活在平坝山谷之中的稻民,如傣族、侗族、汉族、壮族、毛南族、水族、布衣族等,其歌舞则相对柔美、轻扬,其舞姿或柔婉袅娜如仙鹤展翅,或刚劲跌宕、活泼潇洒,反映了明朗激昂和细腻委婉的民族性格,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给人无限的美感。
每个稻作民族在传承历史时都有用歌舞作载体的方式。不仅以歌谈情说爱、传递心声,而且以歌叙述历史,有苦歌、颂歌、酒歌、猎歌、祭歌、哭嫁歌、丧歌等,有些地方甚至到了以歌代言的地步。
比如侗族,“汉字有书传书本,侗家无字传歌声,祖辈传唱到父辈,父辈传唱到儿孙”。侗族除了大歌众人知晓,娱弹娱唱娱舞的侗族高腔假嗓琵琶,也是令人陶醉的民间歌舞。广西龙胜各族自治县平等乡的广南村,全村50%的中年男女都会弹琵琶。那场景、气势,会让在场的人激动不已。贵州黎平县洪州的高腔假嗓琵琶歌,是侗族的瑰宝。琵琶一响就想唱,越弹琵琶越能唱。琵琶只有三根弦,要用杉树枝来做音色才响、才脆。关于假嗓的由来,来自一个爱情故事。说曾有一对青年男女相爱,在月堂相会。男弹琵琶女唱歌,情意绵绵。用本嗓谈情说爱怕父母听出本音,为了不让家人发现,又不吵醒家里的老人,双方都用假嗓来唱歌。没想到假嗓唱歌比真嗓唱歌还好听,不但没有起到隐蔽掩护的作用,相反还像香溢四方的蜂蜜,招引来更多的青年男女听歌、学歌。后来,这种唱法便在洪州约定俗成,传唱开来。而侗族民间舞蹈“咯啰打打”,是侗族青年男女上山劳动时用自身携带的装饭菜、泉水的竹筒,互相敲出有节奏而欢快的器乐声,以此寻找爱情的活动。
拉祜族祭礼舞蹈《祭祀神鼓》有固定的时间。除部落之间发生争执或驱赶野兽的侵袭等特殊情况外,一年只跳一个月,即从农历正月初一开始,直至正月结束。特别是正月里的第一个属牛的“祭鼋节”,更是要整天敲响木筒鼓。待正月过完,就由法师“比摩”收起木筒鼓,直到第二年的正月再拿出。其他时间任何人都不能敲响木筒鼓,更不能跳《祭祀神鼓》。
佤族“司岗里”《木鼓舞》也是祭祀祖先的舞蹈。 佤族不分男女,舞者未现,乐声先起,鼓者挥舞手臂,鼓槌上下翻飞如虹,敲击大鼓二鼓三鼓,身体一起再起三起,俯仰自得,淳朴豪迈。与其他热带地区民族柔美、委婉的风格迥异,《木鼓舞》展现了佤族人勤劳勇敢、不惧艰难险阻的民族秉性。
歌舞离不开乐器。中国稻乡的乐器有其悠久的历史文化背景,而且因其南北文化的差异,形成艺术特色不同的器乐而成为南北稻乡的文化符号。我国先秦时期的乐器,见于文献记载的有近70余种。其中《诗经》所列有29种,打击乐器有鼓、钟、钲、磬、缶、铃等21种,吹奏乐器有箫、管、埙、笙等6种,弹弦乐器有琴、瑟等两种。在少数民族吹奏类乐器中,有资料可查的有笛、埙、尺八、龠、排箫、箫、笙、笳、管子、喉管、唢呐、长尖、角、口笛。但这些历史文献中还不包括许多各民族自制的土乐器。如去年笔者到湖南新晃侗乡中寨看到的“土号”和“树皮号”以及其他民族自制的乐器。